盛装的少女们

(77cm x 52cm) 1997

    二十几年前，当我初次到云贵民族区，看到在那里世代繁衍生息的多彩民族，虽然在我这个北方人眼里一时还分不清谁是布朗谁是傣家、谁是苗族谁是佤族，但那浓浓的"异族"情调立即征服了我。那竹丛掩映的竹楼，篱笆墙内盛开的扶桑、仙人掌（这在北方是养在花盆里的），满缀于浓绿中翡翠般的南果；全身叮当作响的银饰，与孔雀争妍的筒裙丽影，无不让我感到新奇和激动。可惜那时我尚没有机会从事专业创作，我只能贪婪地收记心间。近年从事专业创作后，又有机会再次前往，于是从开始的新奇逐渐领悟到一些内涵，意识到，那是一种神奇的文化，譬如那里的色彩就是自由的，不拘一格的，它就是它自己，不必受制于什么，不必服从于谁。

    这幅画，意在探索我感到的那种"自由"色彩，大胆地使用了几乎纯黑、纯桃红，并与大面积的翠绿相对比，求取色彩振动与"歌唱"，而且想让它唱中国民歌。

    创作过程中，比较难办的是头与头上繁丰的装饰，作为一个整体与背景的衔接。这要事先仔细考虑，因为预想中的背景要一次完成，与头部的轮廓有的地方要依干划线；有的地方要潮湿相接。既不能形成剪纸样的生硬，又不能被深色背景将头形冲毁，这就要想好步骤，按预想中虚实的设计，先将不同部位用清水作不同干湿的准备，一些必须留保的小细节，可借助遮盖材料事先加以保护。

    说到这，让我记起现在画界有一个常用说法叫作"做"，我不知确切兴起的时间，对此说我始终持以戒备心理。因为它含义模糊，容易使人误认"做"就是技法。有误导人们追求"手艺"之效，冲淡"绘画"感觉；追求平稳，淡化激情的危险；我是从不说也不用的。